直播间里,云朵刚喊完“爸爸”,在线人数瞬间冲到两万,可屏幕外,她和刀郎早就各走各路,十年师徒情,如今只剩一句“谢谢榜一”。
很多人以为云朵还在吃老本,靠刀郎的歌混口饭。真相是,她早就单飞,直播成了唯一饭碗。线下演唱会票卖不动,最惨一场只坐满前三排,连灯光师都替她尴尬。团队工资、房租、机票,全靠每天四小时直播硬撑。她试过一晚上连唱二十首,嗓子唱到沙哑,礼物才勉强凑够三万,平台抽走一半,到手一万五,还不如普通白领。

刀郎那边完全相反。手机对他来说就是接电话的工具,直播连账号都没开。一首《罗刹海市》全网播放五十亿次,版权收入够他十年不出门。他不开直播,不玩PK,连微博都懒得更新,照样有人排队花两千块买他演唱会山顶票。云朵在镜头前喊破喉咙,他喝口茶写首歌,钱就到账。差距就是这么直接。
2014年,两人合约到期,和平分手。没有撕破脸,也没有抱头痛哭,就是一句“以后各自保重”。云朵拿了版权授权,可以唱老歌,但不能再打刀郎旗号。粉丝却不愿散场,年年追问什么时候合体。云朵只能苦笑,她连刀郎微信都没备注,怎么合体?直播间里,她偶尔唱《爱是你我》,弹幕瞬间刷屏“刀郎”,她只能装看不见,继续感谢“火箭”。

数据最无情。近三个月,云朵场均观看一万八,高峰三万,在音乐主播里只能算腰部。榜一最多刷过十万,平台抽走五万,公司再分两万,她到手三万。听起来不少,可一个月播二十场,嗓子报废也只能挣六十万,还要养八人团队。更惨的是,观众越来越抠,以前一首《我的楼兰》能收三千,现在唱完只有两百。平台还上调抽成,最高七成,等于白唱。
她想过转行,去带货,卖面膜,可一开口,弹幕全在刷“唱歌”。她试过教声乐,在线人数瞬间掉一半。观众只想听老歌,不想学新歌。她只能继续翻唱,继续喊“爸爸”,继续穿亮片裙。有人骂她low,她直接回怼:“你替我交房租?”一句话,直播间安静了。
刀郎不直播,却活得最体面。演出票秒空,品牌抢着送钱,只想让他在发布会上露个脸。他不用讨好谁,也不用喊谁爸爸。作品就是护身符。云朵也想要这种底气,可她已经错过最好的创作期。每天直播到半夜,哪有时间写歌?就算写出来,也没人听。新歌上线三天,评论两百,还一半是“不如刀郎”。

平台规则说变就变。昨天还能靠PK捞钱,今天就把流量锁死。云朵眼看同行一个个熄火,心里比谁都慌。她偷偷开小号去视频号播,不敢露脸,只放背影,一晚上也能挣两千。她打算把粉丝拉进私域群,每天发语音,收月费,哪怕一人九块九,也比被平台割肉强。再不做,下一个掉坑的就是她。
有人劝她学刀郎,沉下来写歌。她摇头:我得先让团队吃上饭。一句话,把现实撕得血淋淋。音乐理想值钱,可理想填不饱肚子。直播间里,她一边调音,一边看后台,礼物一停,她就加快速度,把副歌再唱一遍。那一刻,她不是歌手,是卖唱的。观众走了,她对着黑屏鞠躬,第二天继续上线。
故事讲到这里,别再问云朵为什么不学刀郎。平台、时代、选择,早就把她推上另一条轨道。她能做的,就是唱到唱不动那天。想活下去,先放下体面;想保住体面,先让钱包鼓起来。直播间灯一关,她摘下耳返,轻声哼起新歌,没人听见,也没人在刷礼物。那一刻,她才是自己。




